陈寅恪在中山大学的故居
红学家俞平伯初入北平时,因院内有一株古槐,遂以“古槐书屋”为斋名。他还以书屋的名义写了三本书:《古槐记梦》、《古槐书屋词》、《槐屋梦录》。每每有人问起槐树的事,俞先生就闭目凝神,半晌答曰:“此树比这宅子都老,早已阅尽世上沧桑。”此地此景已经成为他的北平生活烙印之一了。
历史学家陈寅恪在中山大学康乐园的旧居,被世人称为“寒柳堂”.陈寅恪对“寒柳”情有独钟,论文集名为《寒柳堂集》,诗文集为《寒柳堂诗稿》,自撰家史为《寒柳堂记梦》。其实,“柳”还暗喻学者的绝着《柳如是别传》,他神驰于三百年前,与柳如是这个“如花真侠客”成为异代知己。他自嘲云:“留命任教加白眼,着书惟剩颂红妆。”
哲学家冯友兰的住所院子里有三棵松树,他晚年把自己毕生的着作命名为《三松堂全集》。冯友兰解释过得名的缘由:“庭中有三松,抚而盘桓,较渊明犹多其二焉。”这三棵树与冯先生朝夕相伴,“岁寒而后知松柏之后凋”,可以看作是其最终人格的象征。
国画大师齐白石的故居栽满梅花,他将画室取名为“百梅书屋”.齐白石很喜欢画梅花,其画梅诗曰:“齿摇不识孤山月,每对梅花汗满颜。”意思说自己与隐居的林和靖是体验不同的。因为他年轻时曾典租过一个叫“百梅祠”的地方,所以每次画梅常表现出对那段生活的怀念。
诗人作家胡风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到北京,曾在自己院里栽种了四棵树:一棵梨树,一棵桃树,一棵白杏,一棵紫丁香。因此,他把自己的书斋取名为“四树斋”,以后在所有文章的结尾都署名“四树斋胡风”. 谁知道这正是一语成谶。他感慨万分地说:“什么‘四树斋'?我是在四面树敌啊!”
文学家梁实秋爱草、爱花、爱枫树,因此其《雅舍遗珠》中有《哀枫树》、《山杜鹃》等篇。他在《哀枫树》中深情地说:“枫树在我们需要阴凉的时候,它给我们遮阳。到了冬天我们需要温暖的时候,它又迅速地脱卸那一身的浓密大叶,只剩下干枝光杆在半空寒风中张牙舞爪。它好知趣,它好可人!”
北京的茅盾故居中有两棵高耸入云的大杨树,可以与作家的名篇《白杨礼赞》互相呼应,已成为不可缺少的重要景观和标志。茅盾还题诗云:“北方有佳树,挺立如长矛。叶叶皆团结,枝枝争上游。羞与柟枋伍,甘居榆枣俦。丹青标风骨,愿与子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