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木萨尔县泉子街镇西南三十多公里外的崇山峻岭中有一条古道,这里曾是吉木萨尔县通往吐鲁番地区的通道。《西域图志》中记载:“汉车师后国(今吉木萨尔一带)南与车师前国(今吐鲁番一带)相接。自济木萨南逾天山通辟展(今鄯善)所属之交河,就是前部高昌壁通后部金满城之路,”前部与后部以天山为界,山中有捷径相通。这条古道就是今天的车师古道。
曾经的足迹
去年夏天,面包车载着我和朋友在蒙蒙细雨中向吉木萨尔县南部山区的著名风景区——车师古道行进。
当车驶出吉木萨尔县城二十多公里后,距吉木萨尔县南部山区泉子街镇二、三公里的地方有条深沟,这条东临大山西靠高原的沟名叫滚拜尔沟。沟中有条大河,河中汇聚着发源自天山山脉深处的无数支流,河水自南向北在崇山峻岭之间奔流不息。
当车行驶到滚拜尔沟时,我极目四望寻找着周围曾经熟悉的足迹。我知道,吉木萨尔县教师在这里劳动时曾修筑过水库大坝,我看到河道西边的高山上用大石头垒起后,又被浇上白色的大字:“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记得那是1966年夏天,吉木萨尔县政府文革组织根据中央“一手抓革命,一手促生产”的指示精神,决定要在滚拜尔沟河流经的泉子街公社附近选一处有利地形,修建一座水库。
吉木萨尔县各个学校接到指令后,组织全县教师与全县各行各业的干部、职工共同组成了声势浩大的施工队伍,进行大坝的建筑工作。从各地来参加劳动的人都住在山沟旁临时搭起的帐蓬内,虽然当时的粮票都有定量,但大家都是用自已的工资来买饭票的。
在突击修建大坝的几个月时间里,大家从清晨至黄昏都在努力地工作,我们挖得挖,铲得铲,在泥泞的道路上推着装满砂石的小车往大坝地基上垫,当时没有人叫苦,也没有人产生埋怨情绪……
从那时在这里挥汗洒雨到现在已有四十几年的时间了,这次虽然再次经过这里,但大山上的字迹早已模糊,而我们曾经为它挥洒过汗水,发扬过艰苦奋斗的精神,在水库大坝北端还修建了一座美观的二层楼房,使得修筑过的大坝显得更加完整壮观。我想这里也将跟随着社会的发展,会使雄伟的滚拜尔山、奔腾不息的滚拜尔河、广阔的泉子街都不再空旷寂寥。
水墨泉子街
车在行驶到泉子街镇时,雨仍刷刷地下着,透过车窗玻璃向外看,只见被雨水冲洗过的树木显得更加苍翠,路边的青草在雨水的浸润下也显得更加嫩绿,南边不远处高低起伏的群山在雨中变得朦朦胧胧,山区小镇的景致就像是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这里的街道时宽时窄,随地势起伏而转折。这里的房屋也依地势而建,有在山坡上开辟出一块平地建造房屋的;有在路面下低洼的地方建房的,房屋式样也各不一致,凡是泥土房的屋顶大都长着高低不平的野草。新建的砖瓦房,紫红、粉红色的墙壁上都要给砖块勾出白色缝隙,加之宽大明亮的钢窗而显得分外美观优雅。这一切对于看惯了平原农村或规划整齐的城市街道和建筑物的人来说,能感到非常地新奇和意外。
就在这个山区小镇的街道中心,自古至今有一处汩汩冒泡的泉水,泉水是这个地方的一处奇观,也是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泉子街。记得当年我在这里工作时,曾多次到过这里,那时街道中心的泉水四周长了满茂盛的草,泉水从北边溢出。慢慢地,泉水流过的地方渐渐汇成一条小溪,小溪的水清澈见底,静静地流着。溪流的四周已成为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这本是大自然中由于地质构造因素出现的一股清泉,当地老年人说是老天恩赐给这地方的一件瑰宝,伴随着这股泉水也有不少神话故事呢!
这次经过街道中心的泉水时,只见泉水与小溪还有长着草的地方都已经用半米高的白色木栅栏围起来,木栅栏中有渠道、有用彩色小石子与彩砖铺成的小路,看来街道中心的泉水已被做为一处景观保护起来了。
车师古道头道桥
离开泉子街镇,车继续向西南方向行驶,一会儿便到了在吉木萨尔县最早实行喷灌,而且喷灌面积最大的喷灌区。虽说是山区,但这一带的庄稼地却非常平坦,弧形的水柱旋转着洒向茂盛碧绿的庄稼地,空气中饱含着湿润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
又行驶了约摸半小时,终于到了车师古道头道桥山口,只见在我们要住宿的别墅对面是一排高大的松柏,满山的松柏苍翠蔚然,山坡上一大片一大片人工种植的小松树,正以极旺盛的生命力成长着。
大山向西绵延,山坡覆满绿草,大山向西处自然断开,山边成为绝壁悬崖,让人感到雄伟而险峻。这山与西边另一座大山之间有一道山沟蜿蜒向南伸去,仿佛与天边相连,沟中一道溪流时隐时现。山脚下一条依山傍水的道路曲曲折折,这条路便是吉木萨尔县车师古道。
车师古道在两山之间沿着一条咆哮的河水向西南方向的崇山峻岭深处延伸。
我曾了解到,这一带的天山,在东汉时被称为疏勒山或勒山,金满城(今吉木萨尔县)是通往吐鲁番交河故城的第一个山口。
古道旁的王宫
在山中的两天时间里,天空总是飘洒着毛毛细雨,使我们无法到野外游玩。第二天早饭后,雨停了一会,我看见有人从我们住宿的别墅前约100米远的四合院进进出出,我便怀着好奇的心情沿着水泥小路走到了四合院附近。
只见四合院南边有一座宽1米、高2米的木门。装饰典雅的门框上方写着“车师王宫”四个金光灿灿的字。进入院内见西、南、北三面均有门,正门在西,院内面积约200多平方米,院落呈正方形,四面均有房屋。正房在东,房屋门前有高出地面半米多、宽1米多的木地板走廊,走廊前有木栏杆,桔黄色的栏杆下有木头靠背椅,黄色廊檐前悬挂着粉红色的彩带,院内显得雍容典雅。
后来,当地的同学告诉我,这院子是从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各地如火如荼地兴起旅游业时,由吉木萨尔县林场模仿史料中记载的古代车师后国国王胜夏避暑的王宫而建,现在成为吉木萨尔县著名风景区,即车师古道中的一处度假胜地,很多游人都到这里来观光游览。
第一道石门
我和朋友们的聚会在别墅大厅举行过后,又在熟悉这一带地形的朋友带领下乘车沿着盘山公路向西南方朝车师古道深处走去。
道路更加陡峭,松山更加雄伟险峻,我们来到一处石门前,路南的石壁上刻着苍劲的“车师古道”四字,字体都呈红色。高4-5米的石门两边连接着两座大山,两排山之间有一座两边有铁栏杆的铁桥,桥下宽约5至6米的大河奔腾咆哮着向东北方向流去。
本地同学介绍说,此处名为车师古道头道桥,若沿着这条曲折险峻的古道向西南方向走,每过这条大河的一道桥,地势便会越来越高,道路也更加艰险,过完六道桥后也就翻越过天山到达吐鲁番地区了。
这条路便是史料中记载的,两千多年前南北疆商人贸易经商、使者往返的古道。现在前三道桥地段已经能通车,而后三道桥地段尚不能通车,只能供行人、驴车、马匹行走。
雨又开始下了,同学们在雨中以石门“车师古道”红色大字为背景合影留念后,在蒙蒙细雨中乘车返回县城。路上,我望着车窗外巍峨壮丽的连绵松山,心想:这次来吉木萨尔县车师古道既领略了美丽的景色,又增长了见识,还能与几十年的老同学在这里相聚,很有深远的意义。
(责任编辑:陈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