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阳庙门到报恩寺街曾是大户人家聚集地

时间:2011-12-27 19:00来源:西安晚报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今天的太阳庙门和报恩寺街上,已经都没有了寺庙,许多老住户也说不清太阳庙和报恩寺的旧址在哪儿。两条不长的街道里如今多是居民区,仅有西安日报社、西北中学、报恩寺街小学等不多的几家单位。

  两条街都是从宋元一直延续下来的古老街道,从有记载的明清时代至今,太阳庙门和报恩寺街一直是西安城内的居住区。尽管中国古代并没有特别地将贫民区和富人区分开,不过,在许多老西安的记忆里,从南院门到太阳庙门、甜水井,直到双仁府一带,确是西安“深宅豪院”的聚集地。

  著名作家鹤坪在大车家巷生活了许多年,说起记忆里的太阳庙门,他很感慨:“还记得儿时我从太阳庙门经过,看见路旁人家精致、气派的雕花门楼便惊叹不已。那门楼的雕花和色彩漂亮至极,我印象极为深刻,至今难忘。”

  今年85岁的老西安胡宝瑛儿时曾在太阳庙门居住,并曾在陕西省立第一实验小学就读。在她的记忆中,太阳庙门在旧社会是大户人家深宅大院的集中地,“居民都集中在西南城区,因为西门里有一口大井,是一口甜水井,而当时西安其他地方的水很多都是苦涩的。”

  太阳庙里究竟供奉着谁

  太阳庙门在南城墙里朱雀门和小南门之间,东起南广济街,西至四府街。东边与五岳庙门相对,西边则连着报恩寺街。全长298米。1966年曾改名为东升街东段。1972年恢复原名。

  据《陕西省西安市地名志》中记载,太阳庙门因明末这里曾建有太阳庙而得名。而太阳庙的历史很有可能更为久远。西安地名专家葛慧认为,太阳庙很有可能是古代羌族信奉的太阳神与佛教相结合的产物。陕师大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史红帅说,在中国,太阳庙并不多见,不过全国其他地方也还是有的,而太阳庙里供奉的往往并不是太阳神,而是对当地有所贡献的官员、战死的战士、忠烈之士等,在西安有关的地方志中,并没有对太阳庙的详细记载,不过,文献中有记载吉林省扶余县的太阳庙,是当地人在天旱时祈雨的场所。史红帅说:“中国古人认为,万事万物都有神,对太阳的信仰可能是比较早的信仰,太阳庙也有可能时间较早。”

  《西安老街巷》中载,相传,太阳庙坐北朝南,南北长东西短,占了至善巷(解放前太阳庙门街北的一条南北向小巷)东侧的一多半。共有三门三间,两侧宽厢房各五间,有前后两座大殿,前殿供奉关圣帝君,后殿供奉太阳神。民国时期,这里住着毛和尚和利清法师。太阳庙还有一个院子在至善巷南口外以西不远。

  因为太阳庙位于此处,这条街道便以庙为名。不过,太阳庙门为何要以“门”来称街呢?与太阳庙门一街之隔的五岳庙门也是以“门”称“街”,而在1986年朱雀门开凿之前,这里从宋元明清以来便没有开过城门,同时,太阳庙门(五岳庙门)并没有南院门、北院门那么重要的地位,也不像端履门、西华门那样曾经确有门存在。史红帅解释说,在中国古代,“门”有南来北往通达之意,有可能是形容这里交通便利;此外,古时寺庙所在的街道上都有牌坊,而民间又常将牌坊称作“门”,太阳庙门(五岳庙门)的来历有可能由于此。

  清末西安府图中可以看到,那时的太阳庙门还被称为太阳庙街,并无“门”字,街北除了太阳庙外,还有一座刘忠壮祠。从图中看,太阳庙门东口连接着大保吉巷,即现在的南广济街南端。曾经,这里并没有朱雀门和顺城巷,大保吉巷的南端通到太阳庙门和五岳庙门交汇口便结束了。在大保吉巷西,太阳庙门北边,还有一条小保吉巷,这条小巷起止于大保吉巷,呈C型。今天,太阳庙门街北的保吉巷小区,便是在小保吉巷的旧址上建起来的。85岁的胡宝瑛说,她小时候在陕西省第一实验小学(今报恩寺街小学)上学,常常路过保吉巷,但从来没敢进去过,因为在旧社会,保吉巷里居住着许多低级妓女,坏了保吉巷的名声,不过这些妓女都很可怜,她们住在巷子里的棚户区里,生活艰难。

  小保吉巷的南边一墙之隔,便是至善巷。至善巷在太阳庙西墙外,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半截巷,据说巷北头曾有土地庙,号称有求必应,故名“至善巷”。

  太阳庙街与报恩寺街交汇口的南侧(约在今小南门偏北),还有一个“古红庙”,而红庙所对的街道则被称为红庙门。

  曾是拘押进步人士的秘密监狱

  民国时,太阳庙门的秘密监狱是西安城里人人畏惧的恐怖地方。1934年,太阳庙内厢房被当时的警察二分局所占,抗战后,东北流亡学生在此住过。1940年,太阳庙成为“国民党西北特别拘留所”,关押过许多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西安老街巷》中载,从1940年到解放前夕,共关押过5万余人。郑伯奇、武伯纶、郑竹逸、画家赵望云等都曾被关押在这里。据说这座拘留所是胡宗南设立的特务机关,在此惨遭杀害者近万人,那时候,“太阳庙内无太阳”已经成为西安人的一句口头语。解放后,太阳庙陆续有单位和居民入住,不过却逐渐荒废了。

  直到解放前后,太阳庙门街道两旁都是老房院落,一般都是三大间宽,两进深,大部分街房的当中一间缩进去半间做大门道,这样不仅看起来庄严,而且便于路人在此避雨。

  《西安晚报》资深媒体人袁鹤年从1969年起,便住在太阳庙门附近。而自打他来到这里,就从未见过太阳庙。不过,“前几年,太阳庙门附近的居民还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纪念太阳庙。”袁鹤年说,“那时候太阳庙门街道很窄,街道两旁大多都是四合院。在我印象里,那时太阳庙门也没有什么单位,都是住家户。后来街道修整,使两边住户的房屋都低于街道,每到下雨,街上的水便流进两边的人家里。那时还没有顺城巷,太阳庙门和报恩寺街南的住户都是贴着城墙住的,那时的城墙还没有包砖,有些人家没有房住,干脆就在城墙上开一个窑洞。”

  袁鹤年记得,大概在1989年,西安日报社的一部分搬到了太阳庙门街北,他依稀记得,西安日报社搬到这里之前,这块地方还是一块荒地。

  操场里的无字碑默默诉说历史

  太阳庙门向西,便是报恩寺街。报恩寺街东起四府街,西至甜水井街,长319米。据记载,明洪武年间,因此地有报恩寺而得名。1966年,曾改名为东升街西段,1972年更名为东升街,1981年恢复原名。

  史红帅说,在唐代,报恩寺多为纪念亡母或亲人所建。根据《通志》中的记载,唐中宗李显,为纪念死去的儿子懿德太子,辟鸿胪寺一角修“懿德寺”,后经战火毁坏,仅存故址。元代至元年间,这块地成为蒙古贵族、平章也先捏夫人也鲁的花圃,后来,有人看到花园里的石像放光,便将花圃改建为寺院,并请皇帝立匾额“大兴国报恩寺”。据说,明初秦王朱樉路过此寺,看见门额上的“大兴国报恩寺”牌匾,命令将“大兴国”三字去掉,于是该寺山门上的匾额报恩寺前一直留有很大空白。经过历代的休憩,到了民国初年,寺院的山门上还挂着“报恩寺”的漆黑牌匾。清光绪年间,报恩寺以东的空地和南校场西边一块南北长的地方,被拨给在西安做官的外省人,办了一所“客籍学堂”,也就是今天报恩寺小学的前身。

  报恩寺位于报恩寺街北,靠近甜水井的西端。清代,这条街的北边,还有“镇标校场”和“义精营”。“镇标校场”是清代西安总兵所辖绿营兵操练和检阅的场所,与府城西北万寿宫东侧的“抚标校场”分处城南、城北,所以它们分别被称为南、北校场。清朝结束后,南校场成了一块空地,上世纪三十年代,在原南校场的中部,开辟了一条南北走向的窄巷,有山西籍的几位富商在此巷内北头路东修建了六所住房院落,所以取名“六合巷”,六合巷的北口通往冰窖巷。如今六合巷已消失。解放前,《秦风日报》《工商日报联合版》的社址就在报恩寺街六合巷最北的一所院子内。

  民国时,报恩寺街北西端是军官李士隆家的大院和花园,解放后成为“陕西省广播器材厂”。据说1943年左右,胡宗南在原南校场修了一些平房做军械局,抗日战争期间,南校场的空地被当时政府卖给私人陆续修建了许多住宅。

  解放前,报恩寺街是一条很窄的土路,解放后加宽了车道,填平了路面。今天,在报恩寺街很难见到印证这条街道古老历史的痕迹,不过,在报恩寺小学的校园内,至今保留着古老的石碑、古树。

  报恩寺小学创建于1908年,起初建于报恩寺东和南校场西,后改名陕西省立第一实验小学。在报恩寺小学的操场里,至今仍保留着近百年的老国槐、龙爪槐。教学楼旁,一块古碑隐藏在一个角落。学校的李建琪老师告诉记者,这通碑是2004年校园翻修时发现的,发现时上面的字迹都已看不清楚,碑身完整,然而在后来搬运时,石碑却从中间断裂开了。记者询问了在一旁玩耍的孩子,孩子们都不知道这是一块古代的石碑。与石碑同时出土的,还有若干大石块,如今散落在学校后操场的一处平房后面。今天,只有这些石块、石碑和古树,让我们看到了这里历史的悠久,然而,它们却并没有告诉我们更多详细的信息,留给我们一串不解的谜。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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